于渊·红尘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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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将至，润玉坐在紫藤架下，刚要起身回房。却见璇泱走过来，站在他面前，满面阴云。
“瑾儿，怎么了？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璇泱沉着脸不答，直接就要扒开他的衣襟，把润玉吓了一跳。
“瑾儿！”
璇泱停住动作，盯着他道：“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她看着猜到了什么的润玉，怒气更炽，“你受伤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见润玉沉默，璇泱简直火冒三丈。
“要不是我在天界有族人，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？”
润玉叹息，道：“我并非有意瞒你，只是我中毒之事并不寻常，幕后另有隐情，是以天界封锁消息，不许外传。”
润玉看着沉着脸听他解释的璇泱，道：“我原本不想瞒你，只是此人能在天界的层层防备中给我下毒，能力不容小觑，我不想让你也涉险。”
“所以为了不让我查，你就不告诉我？”璇泱的火气又上来了，攥住他的衣领，遮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敞开缝隙，露出一抹如玉的雪白肌肤。
“可是来不及了，你已经招惹我了。”璇泱盯着他的眼睛，“既然你招惹了我，就别想着有后路走，如今你是踏上贼船，后悔也来不及了。”
寂静良久，润玉轻声一笑，一叹。
“我欢喜还来不及，又岂会后悔。”
他有一双涤尽凡尘的清净双眸，有缠绵不尽的柔情静静流泻，静水深流，不尽其源。
这样一双清如湖水，柔如春风的清润眼眸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在逐渐靠近之中，温暖而细痒的呼吸落在彼此的脸上。
他的气息，舒淡绵长，带着清雅怡人的味道，仿佛有静谧沉香被白泉洗过的明净清凉。又似是那一壶月光为引露冲调的佳酿，明明清冷雅淡，却浓烈醇粹的醉人心肠。
唇瓣触碰时，脑子是纯白一片的。
璇泱早把怒气扔到了九霄云外，满脑子想的都是，他这样冰雪一样清冷疏离的人，嘴唇怎么会这样柔软甘甜，就像她小时候爱吃的秋露糖一样。
初尝时清淡甘冽，而后在口中化为一片可人的甜美绵绸。
一条月光粼粼，矫健优美的银白龙尾恢弘逸出，如冰雪一样晶莹，月华一样清柔，流转着精粹恬淡，莹润疏离的明珠光华。
一条墨色鳞尾相伴而现，晶莹纯墨一如黑玉水晶，搭在他的银白龙尾上时，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微微颤栗，温柔内敛与她的尾勾缠在一起。
他总是这样温柔内敛的爱，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，品尝在口中像是月色的陈酿，清冷，温柔，缠绵不尽。
许久过后，才彼此移开。
抵着她的额头，擦到彼此的鼻尖，温热的呼吸落在脸上，酥酥的痒。
“瑾儿……”
他的声音冰冷而温柔，带着冰雪意的悦耳，一声低低的喟叹若有似无，烟雾般的缭绕在耳边，然后像梦一样迷漫消散。
“润玉虽是嫡长，却自幼不受父帝重视，身无长物，寻常珍宝也匹配不上阿瑾，只有这片星空，是我唯一所拥有，也是唯一能够送予你的。”
手结法印，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洒落人间。
无数熠熠星光从天降落，倒似是水流一般，汇聚一处，与月色一起悄无声息，静静流淌在身畔，直到没过脚踝。
并不是想象中的清冷，却是恬淡而温柔的。
四周里平日呱噪不停的小虫儿全都偃旗息鼓，梦会周公去了，疏雅院落静谧一片。
他的如玉容颜上，满溢了温柔：“如何？可还喜欢？”
她定定的看着他，就像抬头仰望着月色弥漫的星空，倏而道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今日方知，月色星光未必清冷。”
润玉一怔，看着她永远冷艳的脸庞，竟在此刻，流溢着道不尽的情意与温柔。
夜凉如水，小小的萤虫三三两两绕飞在周围，提着灯笼，偶或窃窃私喁。
有声胜无声，无声胜有声，益发显得夜深静谧，有情缠绵。
她看着他，生平第一次，升起了执子之手，不慕富贵的念头：“咱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？就在这里，过两个人的日子。”
润玉握着她的手，依然如故，又更胜从前的温柔，“好。”
说是留在凡间什么都不去管，终究只是说一说，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。
只是在这个流星夜下，他们都愿意，给彼此一份这样的心意。
依偎着一起，看着这盛世繁景，比肩而坐。
润玉答应了风神，自然就要作数，便去熠王宫探望锦觅。
不曾想，却有了意外收获。润玉挡掉了灭灵箭，看着逃走的黑衣人紧蹙长眉。
看向锦觅，见她吓得瑟瑟发抖，收了剑温言安慰：“没事吧？”
“锦觅！”
旭凤本来是来找锦觅，却见一个玉面秀容，俊秀至极的素衣男子站在心上人身边，顿时满心戒备。
快步走上去，看着润玉眼神不善：“此人是谁？”
这个弟弟，在凡间做了帝王，倒是比在天界的时候，还要骄横些。
润玉素来不喜旭凤骄纵，虽明知眼前的熠王只是旭凤历劫的身躯，区区凡人而已，仍是紧蹙了眉峰。
锦觅见润玉蹙眉，顿时紧张起来：“这是，这是臣的一个朋友。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，其实他是，他是一位天上的神仙。”
“神仙？”旭凤冷诮。
场面十分僵持。
“好热闹啊，这墙里墙外都开起了群英会。”一身花里胡哨的彦佑晃晃悠悠的走来，打破了僵局。看见润玉还招呼一声。
“大殿下这是已经痊愈了？”
彦佑当日亲眼所见他受伤，又曾是十二生肖仙君，知道内情并不稀奇。
润玉不理，轻挑眉梢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是吃多了消消食，顺便来看看锦觅。”
润玉看着一身风骚的彦佑，由衷的好奇：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旭凤在人间贵为帝王，哪里受过这种冷落，眼看又来了一个，而且举止轻浮，额头青筋直跳：“你又是谁？”
“他，他也是，也是臣的朋友。”锦觅弱弱的道。
彦佑忽而眼睛一闪，飞快点昏了旭凤，一脸兴奋：“火神！我赢了火神！”
戳了戳闭着眼睛木头人一样的旭凤，转眼凑到润玉跟前：“大殿，我帮你报了仇，是不是特解恨？”
润玉睥睨他一眼，侧身避开。
“今日的事，闹得有些大了。”
这位凡间的圣医族锦觅不似天界那个，端正有仪，恪守礼节，润玉对她并无恶感，道：“抱歉，我必须消除你们的记忆。”
锦觅瞪大双眼，不明其意。
那夜凶险的暗杀，被润玉消除了他们的记忆，竟像是催化剂一般，又因为旭凤临下凡时嘱咐月下仙人那一句，旭凤锦觅在凡间渐渐走到了一起。
旭凤对锦觅渐生情愫，亲手做了满院子的凤凰灯，亲自学皮影戏给锦觅看。
锦觅在凡间虽然深受礼仪教化，端持有节，也终于被旭凤感化，掀开面纱，彻底打破了情爱束缚。
润玉璇泱透过观尘镜，看的一清二楚。
见璇泱蹙眉，润玉一挥衣袖，散去了画面。
璇泱看向润玉，挑眉冷笑道：“没了那劳什子陨丹，果然是大不一样了。”
“这躲得过的，如何能叫劫呢？先花神好歹堂堂上神，这般自欺欺人未免也太蠢了些，难怪早早折在荼姚手里。”
润玉听了，反而笑起来：“瑾儿这话，倒是与我娘亲说的一样。”
听到他的母亲，璇泱的心一提。
润玉心有七窍，十面俱到，这时候反而异常迟钝，压根儿没察觉到璇泱的变化。
他自顾自地道：“待他们历劫归来，我这婚约，想来也就能解除了。”
果然再细心的男人也不像女子，心思细腻，观察入微。
璇泱瘪嘴，怒火东引：“要我说呀，索性趁此机会将他们二人杀了，省去多少麻烦事。”
润玉摇头笑道：“不妥，合你我二人之力，自是可以做得天衣无缝，却无谓为他们二人背负杀业。况且……旭凤终究是父帝血脉，他虽骄纵些，却也从未真正做过什么恶事。”
这还不算恶事呢？璇泱翻了个白眼。
她虽然知道润玉并不喜欢锦觅，可那是因为他没瞒着自己，他对外可不是这样。
明知道锦觅是润玉的未婚妻，还心怀不轨，下凡历劫还让月老拴上红线，如此行径简直可耻！这样他还要念及血脉，保持风度呢？
璇泱就不耐烦了，“你们神仙就是麻烦！行，都听你的。”笑看向润玉，幸灾乐祸地道：“横竖操心的不是我。”
润玉莞尔一笑，看着窗外清晨，邀道：“此间晨光正好，实在不应为他们二人辜负，不如咱们再出去逛逛。”
璇泱闲不住，一口应了。
然后没多久，璇泱就悔青了肠子。
喧闹的街上走着一位墨绿锦衫的俊美公子，轻摇折扇，面如冠玉，仪态雍容。
仿佛他走得不是闹市，而是王宫大殿。
走在路上，引得无数女子钦羡回首。
“！！！！！！”
璇泱顿时瞪大了眼睛，大呼不妙，正要回头叫润玉闪避，就听那男子道：“瑾儿。”
完了。
璇泱心里呵呵，僵硬转过身，脸上揉出一个乖巧的笑：“大哥。”
璇泱脸上笑着，心里叫糟。
坏了坏了，这也太巧了，这都能让他们两个遇上，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？
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，太子殿下。”润玉温雅一礼。
这位俊美男子正是妖界皇太子，璇泱长兄，枢奥，字斩荒。
润玉笑意清贵，清淡寒暄道：“数千年不见，太子殿下别来无恙。”
枢奥太子的态度更清淡，淡淡回了礼：“不意天界大殿下竟在此处，别来无恙。”
璇泱看看两边的修罗场，赶紧忙着打圆场：“居然遇到了大哥，真是好巧啊。”
枢奥看向妹妹，笑容顿时温柔起来：“我方才在附近寻到老二的气息，不想行至此处，却遇到了瑾儿。”
“二哥会在此处不奇怪，倒是大哥，这凡间能有什么吸引你啊？”璇泱眼睛一转，嘻嘻笑道：“哦～定是嫂嫂又念着红尘烟火，大哥这会儿，只怕是替嫂嫂寻吃食来了吧？”
枢奥合拢折扇，一点璇泱的额头，笑道：“就你机灵。”
“那大哥还是快些回去，可莫要让嫂嫂久等。”
“何必急着赶我走？”枢奥太子的笑意又淡下去，看着润玉，眼神寒利如刀：“为兄又不会将他如何，护得这般紧。”
润玉徐徐一笑，沉静端雅：“当年初见，太子殿下对润玉多有误会，将润玉打伤，是阿瑾不眠不休地照顾润玉，殿下自是舍不得阿瑾再受这般辛劳的。”
枢奥听了这两声‘阿瑾’，冷淡笑意几乎绷不住就要塌掉了。
六千年前，润玉刚刚成年，受封神位。荼姚蛊惑天帝，欲让润玉再次下凡历劫。
明仪天后岂会不知荼姚的意图，直接驳斥，母子两个商量一番，奏请润玉奉天巡守游历六界。
在碧波潭边，结识了璇泱。
那次的两尾相缠，被来寻找妹妹的枢奥太子撞见，当场怒火滔天，双瞳一片赤红，化为墨蛟原身，与润玉大打出手。
九天应龙的生长期十分漫长，润玉至今不过才一万六千岁，当年他刚刚成年，应龙双翼尚还稚嫩，枢奥又年长润玉七万余岁，润玉如何打得过他，且顾忌他是璇泱兄长，更是束手束脚，不慎便被枢奥打伤了。
还是璇泱挡在受伤的润玉身前，向兄长极力保证，枢奥只好罢手。
两尾相缠是璇泱主动为之，结果却累得润玉受伤，璇泱深感内疚，不眠不休的照顾受伤的润玉，直至他痊愈。
润玉看向璇泱，眉宇之中一片温柔。
如此算来，他们已经相识这许多年了。
枢奥太子也看了璇泱一眼，面色一沉，冷哼一声。
这个丫头！平时那么精明，怎么一到了那厮这里，却是那厮说什么便信什么？
尤其是看妹妹一脸紧张，太子殿下感觉喉咙仿佛哽了一口老血，一下子更生气了。
看着眼前润玉的笑脸，恨不得给一拳砸扁了才好！
当初他们两人在磨烽黑林中打得昏天黑地，磨烽林中那些坚如钢石的草木，被灵力波及粉碎了一大片，飞沙走石，一片废墟。
应龙之吟，墨蛟之怒，两大灵波遮天蔽日，弥漫了半个妖界。
连闭关不出数万年的妖界大长老，都被这浩荡气息惊动出关了。
四千年前，初晋上神，便能与枢奥过招数百下，如今过了几千年，神格早定，大概也不比他差了。
等再过几千年，龙元大成，彻底修成通天彻地的应龙之身，六界之中，便是再无敌手。
可恶！当初打架就该叫上老三一起！
太子殿下深吸了一口气，捏了捏折扇，气沉丹田，尽力克制住了脾气。
毕竟是妹妹喜欢的人，枢奥再不情愿，再是看润玉不顺眼，也不得不忍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为兄自是舍不得瑾儿再受半分委屈，只盼着大殿下，也同为兄一般心思才好。”
本来都准备好再打一场的润玉，忽地听枢奥这般言谈，微感诧异，随后心中大喜，矜持地笑道：“自然如此，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没有打起来，璇泱松了口气，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送走了一脸铁青的枢奥太子，润玉施施然的带着璇泱回了宅子。
一袭青衫，闲坐烹茶。
璇泱坐不住，就在一旁走来走去，没事就看他一眼，只觉得甚是可心欢悦。
润玉分好新茶，整衣抬首看着闲不住的她，笑如春风。
“瑾儿，来喝茶。”
璇泱接过茶杯慢饮了一口，唇齿生香，回味隽永，点头赞道：“好茶！比我大哥煮的还好。”
润玉轻笑：“太子殿下政务繁重，竟也有如此闲趣，倒是教人吃惊。”
“我大哥那是没办法，谁教他跑不掉呢？只能尽量找一些，能坐着摆弄的事了。”
“妖皇当年早早立下了太子，后来却由太子亲授，出了你这位掌政公主，你们兄妹感情真好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我们是一家人嘛。”璇泱说得高兴，没看到润玉微微黯淡的脸。
“我二哥醉心医理毒术，常年不是在人界悬壶济世，便是在魔界试毒吓魔。三哥呢，勇武好斗，今日捅了鬼王窟，明日砸了龙王殿，没一日消停的。只苦了大哥，纵然也是心有所愿，却碍于长子的身份要扛起责任，有我帮他分担这苦差事，他不知道多乐呢。”
璇泱叹了一口气，半真半假的抱怨道：“我们家呀，也就我是个俗人，爱抓着权柄不放罢了。”
润玉看着她，温柔浅笑：“这般的‘俗人’，润玉甚是欢喜。”
璇泱满意地笑，接着喝茶了。
他笑容一淡，有些低落：“只是两厢一比，润玉家中实在是一团污糟，或许根本都不能称之为家了。瑾儿家这般信任，孝悌，其乐融融，真是叫人羡慕。”
璇泱看他低落黯然，清润如玉的眉宇都仿佛蒙上一层灰暗，让她无端的心疼。话都没细想就说出口了：“这有什么的，咱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啊。”
润玉一怔：“瑾儿方才说什么？”
璇泱也怔住了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“可否……再说一次，给润玉听？”
“我哪有说什么？”璇泱慌乱得眼神乱飘，灵光一闪，严肃道：“你听错了！”
润玉看着她，把她看得心如擂鼓，这才莞尔笑道：“是是是，是我听错了。”
体贴的拿过她手中的杯子，续上茶水递在她手里。
璇泱简直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，再把舌头给拔了。
作死呀！脑子进水了不成！说什么胡话呢！
看着润玉的笑容，愤愤咬唇：都怪他！每次跟他在一起，脑子嘴巴就会不听使唤，简直像被下蛊了一样！
脑子一团浆糊，只好喝茶掩饰。
那抹温柔的笑容却渐渐淡去，低声道：“话说回来，锦觅已大限将至，想来过不了多久，我就得回天界了。”
他看向璇泱，清润眉目之间，蕴满了离愁：“此去一别，再见不知何期。”
璇泱也沉默了。
离愁啊离愁，真教人品尽了别情涩意。
他低低叹息，声音淡如云烟，几乎飘散，却凝在一处，不能忽视。
“真想现在就将你娶回家，朝夕相对，厮守不离。”
璇泱的耳朵倏地红了，哼道：“谁要嫁你了？本公主以后，可是要嫁给天帝的！”
润玉温柔笑道：“是，我的天后娘娘。”
璇泱抿着笑，正斜眼偷看他，就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块舒云绢，放在掌中慢慢打开，雪白丝绢中，静静躺着一串通红玲珑的手串。
仿佛花瓣叠雪，蕊吐芳华。
“这不是……”璇泱看着他，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：“你送我这个……”
“阿瑾也知道？”
璇泱咬唇，低头看着这串红珠。
她当然知道。
大哥当年就送给嫂嫂一串，嫂嫂珍之重之，至今佩戴。她又怎会不知，这相思红豆。
“玲珑骰子安红豆，入骨相思君知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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骰子：tóu zi，不是“shǎi”。
up的意思是：一开始是喜欢和利益相结合，润玉是最好的人选。如果润玉当不了天帝，她是不会嫁给他的。只不过因为喜欢，原本是约定的一千年，我却可以等你，两千年三千年，但也不会是无休止的，同时也尽我所能帮你当上天帝，然后一统六界你我共享。
只不过利益和爱相互纠葛，说不清道不明了。双方是彼此最契合的伴侣，因为爱情总会淡的，有爱又互利最牢靠。毕竟我们璇泱是事业型女主。
嗯，差不多就是这个思路，所以后面这两章璇泱的心意是从之前那两千年里逐步发展，一直到人间这段时光冲破阻碍，真情实感，不计算得失的爱上了润玉。
我们润玉多聪明啊，早就整明白媳妇的心思了，所以你看他多欢乐，还送相思红豆撩媳妇。
润玉比璇泱早动心的，所以总是他主动撩，文笔有限，也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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